文、摄影/（新加坡）吴 扬 

咖啡时光鲍比

鲍比是新加坡华人，在我们这里担任市场推广经理，有三个可爱的女儿。鲍比每天上班，总是很忙碌，电话打个不停，办公桌摊满了各种文件。然而，下午三点的茶点时间，他会第一个准时地踱进咖啡间喝茶，还会常常走到我的办公桌旁，用手做个喝茶的动作，“吴扬，coffee time”。所以，我和鲍比的闲聊基本都是在咖啡间进行的。同事们都知道鲍比每天会第一个准时去咖啡间喝茶，便送了他外号coffee time。我没有喝茶的习惯，只能泡杯不加糖不加奶的苦咖啡，三十年后，爱喝咖啡的老姐说这样喝咖啡很正宗，其实，我也没觉得苦咖好喝，只是不爱吃糖不爱喝奶而已。

东海岸人工湖美食村

鲍比每天忙碌，却毫无业绩可言，非常沮丧，后来，我向他建议，与其成天盯着泰国、印尼、马来西亚这些不发达小市场，不如多参加中国的国际博览会，也许会有更多的合作机会与更大的产品市场。鲍比采纳了我的建议，便向老板申请，参加了几次中国的博览会，果不其然，他找到了几个不错的合作伙伴，也把好几家的德国产品推广到了中国。然而，鲍比志不在此，他有着浓重的宗教情怀，悲天悯人。在我离职的前一年，他就离职上神学院了，后来听系统维护工程师小男孩丹尼讲，他毕业后，去教堂当了神父。我想，这个职业对于一个虔诚的教徒，可谓完美的选择，只是，不知道鲍比在教堂的coffee time是什么时间了，亦或他是自由的，整天都是coffee time。

 

张博士

印尼华人Doctor Teo张博士（Teo是潮州和闽南一带的姓氏，写作“张”，读作丢），是德国留学的化学博士，入籍德国，担任德国巴伐利亚州驻新加坡代办处主任，他的办公室是个里外套间，在我们大厅的边上，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是一个单位的，其实，他只是租用了我们多余的空间而已。张博士是一位将近六十的老人家，虽然满头银发，但面色红润，精神矍铄，和蔼可亲，很有风度，看得出，年轻时也是个帅哥，只是个头矮了些，只有一米六五左右。他的秘书是来自马来西亚的艾瑞卡小姐，一个小巧玲珑的机灵鬼。两个人经常步调一致，雄赳赳气昂昂地一起出入办公室，看上去很有喜感。

这个精神矍铄的老爷子拥有超强的语言能力，印尼语、马来语、德语、英语、中文切换自如，逮谁跟谁聊，着实令我羡慕。我们这个机构，从德国来实习的帅哥美女，走马灯似的，很是养眼。几乎所有的德国美女，都被老爷子套过近乎，让人感觉，老爷子成天就是来跟美女聊家常的，而不是巴伐利亚州的代办处主任。当然，老爷子驾轻就熟，运筹帷幄，一切尽在掌控之中。老爷子告诉我，巴伐利亚州，在德国是最富有的州，一个州的GDP经济总量在当年相当于全德国的三分之一了，即使现在，巴伐利亚州也是德国各州的老大。所以说，巴伐利亚州新加坡代办处的工作岂可儿戏。

新加坡河畔的金融中心

老爷子很喜欢找我聊天，他说，跟我讲中国话感到非常亲切。老爷子不喜欢新加坡当代的中青年人，他觉得这些受西方教育的人，幼稚，无知，盲目自大，有一种土豪暴发户心理，看不起周边的国家，对中国无感。只有新加坡老一代华人、印尼华人和马来西亚的华人才更重视中华传统，对中国有一种莫名的热爱。这话不假，不久前，马来西亚的新闻提到，几个不知死活的台湾人，跑到马来西亚宣扬台独，被一帮华人老爷子暴打，被追的满街跑。我在新加坡坐出租车时，年老的司机跟我聊天，他们嘴里经常这样说，现在我们中国好了，越来越强大，了不起。而新加坡的新一代会说，你们中国，而不是我们中国，明显的隔离感。

张博士是印尼富商的儿子，家境很好。他自己在新加坡和德国都购置了房产，特别让他骄傲的是，他很早在北京建国门附近的长富宫酒店购置了两套房子，每年有15%的投资回报，现在看来，这两套房子都够老爷子潇洒一辈子了。

我从德国机构离职不久，老爷子曾电话约我去他自己在新加坡的公司做客，实际上是老爷子想请我加入他的公司，拓展与中国的业务。遗憾的是，我当时刚刚加入新加坡教育部公务员教师行列，女儿也才刚刚出生，便婉言谢绝了老爷子的邀请。当天的傍晚，老爷子请我到新加坡市中心最繁华的商业街乌节路的路边酒吧喝酒。我说，这路边多吵呀，为啥在这里喝酒，老爷子笑眯眯地说，方便看街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