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摄影/姜 萌

一辆满载上海游客的大巴从乌鲁木齐直奔喀纳斯。车已经开出去很远了，却迟迟听不到导游的声音。“导游、导游！”车里的游客用普通话夹杂着的上海话呼喊着，催促着。拿起话筒的他一阵阵紧张，手不停的抖，脑子一片空白，之前背得滚瓜烂熟的行程忘得一干二净。“说话呀！小伙子，你跟车干嘛来了呀？”“换导游！下车、下车！”游客们按捺不住了。大巴车被迫停下了。他被游客轰了下来，就连背包也给扔下了车……。

新疆导游武小虎

他，就是此次接待我们游新疆的司机兼导游武小虎，人称虎子。前边那段被游客赶下车的场景，是虎子8年前刚当导游时第一次上岗遭遇的囧境。

我初次见到虎子是在乌鲁木齐机场。小伙子个头不高，却很壮实，黝黑的皮肤，大大的眼睛，整个人透着憨厚、粗犷、豪爽、可爱。虎子的老家在石河子，爷爷奶奶是我国第一批援疆老兵——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农八师的战士，爷爷是甘肃人，奶奶是湖南人。爸爸、妈妈在兵团分配的200亩地上务农，种植西瓜、葡萄、哈密瓜和棉花。虎子大学毕业后，辞去了在机关坐办公室的工作当上了导游。正聊着，虎子的手机响了：“虎子、虎子，明天有几个团你带哪个？”虎子答道：“北京来亲人了，我要带着她们游新疆。”

从火焰山到交河故城

我们进疆选的第一个景点是举世闻名的火焰山。沿着鄯善库木塔格沙漠去火焰山，“一半沙漠，一半城”的鄯善是必经之地，这里既有戈壁逶迤、沙海连天的大漠风光，又有草木青翠、绿树成荫的江南秀色，走在沙漠间寂静的小道上，可以听到风吹沙海的声音。在这里，我们还参观了与万里长城、京杭大运河并称为中国古代三项伟大工程的坎儿井。隐藏在荒漠深处的坎儿井将渗入地下的雨水和冰川雪水存储并输出，灌溉着广袤的田野，润泽着人们的生活。据统计，如今新疆的坎儿井共有1100多条，全长约5000公里，总蓄水量达6亿立方米。

火焰山位于新疆吐鲁番盆地北端，是古丝绸之路的北道，唐代就有“火山”之称，又称“赤石山”，当地人称之为“克孜勒塔格”，意为“红山”，是因那连绵100多公里的红色山峰而得名。此处山体沟壑纵横，寸草不生。火焰山的形成原因主要有二，一是山体地下煤炭时常发生自燃；二是高温、少雨、干燥造就了它特有的地质奇观。

交河故城

虎子带我们先参观了火焰山地宫的西游文化长廊展，对照当地的实景实物，将明代作家吴承恩名著《西游记》中唐僧师徒四人西天取经在火焰山受阻，孙悟空三借芭蕉扇，与铁扇公主、牛魔王周旋的故事生动形象地讲述给游人，活灵活现，饶有趣味。

火焰山原本就堪称中国最热的地方，我们来时又正赶上新疆持续高温，骄阳似火，热浪袭人。矗立在地宫前那高12米、直径1米多的巨型“金箍棒温度计”上显示，当时的地表温度为72摄氏度。红色砂岩的地面上有三座大型铜雕，分别是孙悟空、铁扇公主和牛魔王，我稍稍触碰了一下都觉得烫手。忽然，不远处传来冬不拉的声音，在一把巨大的遮阳伞下，一名维吾尔族大叔正在自弹自唱。听说我们是北京来的，大叔热情的邀请我们与他一起打着手鼓跳起舞来，还为我戴上了一顶维吾尔族帽子与他合影。

沿着火焰山南麓的红赫色大峡谷，我们来到具有1700年历史的维族小村——著名的吐峪沟村。这里黄土连连，桑树葡萄满沟。电影《七剑下天山》《阿娜尔罕》《冰山上的来客》都曾取景于此，徜徉在沧桑的古村中，有种时空交错的穿越感。吐峪沟村全部是粘土建筑，展示了维吾尔族的历史变迁和黄土文化，家家户户的大门多为鲜艳的明黄色和海蓝色，上面雕刻着红、粉、绿、蓝等颜色的巴旦木纹和石榴纹。葡萄架下，热情好客的维吾尔族妇女端上又大又甜的西瓜、葡萄和小白杏，款待我们。

在吐鲁番盆地以西13公里的一座岛形黄土台上，有一座并非按常规用一砖一瓦垒筑，而是古人一锹一锹掏出来的城市——交河故城，因当年河水分流绕城而过故称交河。这里没有城墙、没有树木，但街巷狭长幽深，坊舍鳞次栉比，官署、城门、寺院、民舍、公共水井、私家水井，样样俱全，当年这里是当地的政治、经济、军事和文化中心。尽管许多院落只留下残垣断壁的墙体，但依然能分清主室、偏室、地下室、厨房、家庭佛坛，整体样貌宛如蜿蜒曲折的战壕，又像一座庞大的古代建筑雕塑群。由于吐鲁番的干旱少雨，使交河故城遗址至今保存完好。

“交河故城最早是西域36国中‘车师前国’的都城，是仿照唐代长安城的布局建造的，也是世界上最大、最古老、保存得最完好的生土建筑群，2014年被列入《世界遗产名录》。你们看，这是当时大官儿住的大宅院，这是古人用过的水井……”虎子指着斑驳陆离的故城遗址，谈古论今，津津乐道，掌故传说信手拈来，加之风趣幽默的语言，似行云流水，仿佛把我们带回时光隧道，使人在获取几多知识同时，还有一种独特的享受。就连周边的游客也纷纷围拢过来，席地而坐，全神贯注地倾听他的讲解，并投以赞许的目光。他们哪里知道，交河故城是当地考导游证最难的必考题，为把它历经2000多年的历史文化精髓介绍给中外游客，虎子可是下足了功夫。

刚入疆时，听别人说“这次带你们游新疆的是圈里有名的‘明星导游’”，我曾不以为然。特别在听虎子自述第一次上岗被游客赶下车的故事之后，心中还真有点儿打鼓。而今展现眼前的虎子，不得不让人刮目相看，满足感和幸运感从心底油然而生。

在“天马之乡”亲睹“天马浴河”

得知我对新疆骏马情有独钟，虎子先带我们来到乌鲁木齐市内的汗血宝马基地。从规模和设施上来看，汗血宝马基地类似北京的798创意园。园内的野马美术馆展出着汗血宝马的大型油画、该馆名马在国际赛马大赛获得的奖杯及与马有关的艺术品。汗血宝马头细颈高，四肢修长，皮薄毛细，有枣红色、银白色及黑色。不同马厩里的宝马各有特色，匹匹珍贵稀有，威武剽悍。每匹马的牌子上标有马的名字，颜色、出生地和护照号，其中那匹叫“包公”的马我最喜欢。精湛的马术表演更让人大开眼界。

天马浴河 

来到天马的故乡——昭苏大草原，又是另一番景象：天高地阔，骏马驰骋，“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不愧为伊犁州西南部边陲的一颗“草原明珠”。我们虽然没赶上7月举办的天马节，但观赏游人趋之若鹜的网红盛况“天马浴河”恰当其时。

流经昭苏湿地公园的是蜿蜒曲折的特克斯河，当地旅游部门为精心打造的群马在河中飞奔的展示性节目起了个颇具诗意的名字——“天马浴河”。当我们到达写有“天马浴河”大字招牌之下时，岸边已经站满了人。地上架着的“长枪短炮”排了一溜儿，有人在调试着放飞无人机，成群结队的游客高举着手机翘首以待。

巴音布鲁克草原

虎子在人群缝隙中帮我们找了一块空地。眼前滩浅水缓，水草丰美，对面山峰峻峭，绿树成荫。随着身披红色战袍的牧马人扬起马鞭的一声吆喝，浩浩荡荡的马群便跃入特克斯河，马蹄踏着河水，激起层层波浪，河面上水花飞溅，银光四射，跳动的马匹就像跃动的音符，骏马踏浪奔腾的场面令人无比震撼。

草原上表演的“姑娘追”也非常有意思：由哈萨克族俊男美女交错组合，一男一女两人一组。小伙子纵马急驰，姑娘紧紧追赶，追上了便用马鞭在小伙子的头上频频挥绕、轻轻抽打，小伙子还不能还手，看得周围游客拍手叫好。

离开特克斯河，我们住进了伊犁州特克斯县的八卦城。该城按照八卦图布局，城中心的太极坛划分阴阳两极，呈放射状圆形向外延伸。城中街道四通八达，交错纵横，路路相通，街街相连，没有红绿灯，如神奇的迷宫。当晚，我们正赶上名为“盛世华疆”的八卦城之夜开街仪式。深邃的夜空被不夜城的灯光点亮，古色古香的主题街区洋溢着浓郁的维族风情、新疆特色的各式小吃琳琅满目，浓浓的烟火气拂面而来。马车巡游、游乐体验、以丝绸之路为主题的异域歌舞表演，璀璨夺目，热闹非凡，让我们流连忘返。

当了回可可托海的放牧人

我第一次见到浩浩荡荡的羊群、牛群，是在额尔齐斯大峡谷景区，牛羊所过之处尘土飞扬，烟尘滚滚，颇为壮观。虎子说这是夏季哈萨克牧民在给牛羊转场。

额尔齐斯大峡谷是可可托海世界地质公园5 A级景区，为阿尔泰山景观之最。虎子介绍说：“可可托海她不是海，哈萨克语意为绿色的丛林，蒙古语为蓝色的河湾。”

绿毯般的草场从高山云杉林一路铺到谷底，雪白的毡房星星点点分布两岸，中间是滔滔奔流的喀什河。这里的石头千姿百态，沿河对峙连绵排列的花岗岩群峰令人叫绝，孤峰耸立，峭壁插云，悬崖飞瀑，碧溪穿流。飞来峰、骆驼峰、象鼻峰、神鹰峰，一山一景一世界，一步一景一回眸。

我追赶着骑马的放牧大叔不停地拍照，还学着放牧人的样子，挥舞着小鞭，赶着牛羊，怡然自得地走在山谷的小路上。机敏的虎子捕捉到了我随大叔放牧的有趣瞬间，一边拍视频一边问：“这些牛羊都是你家的吗？你是牧羊姑娘吗？”我自豪满满地答道：“没错儿！当然是喽！”逗得周围游客哈哈大笑。

喇叭里连续播放着《可可托海的牧羊人》歌曲，歌声和驼铃声在山谷中回荡。毡房下我们一边喝着哈萨克牧民自制的奶茶、酸奶，吃着奶酪、油饼，一边好奇的听着虎子讲哈萨克族游牧民转场的故事。

哈萨克族牧民转场是代代相传沿袭至今，一年大规模的转场有4次，牧民带着毡房、生活用品、赶着牛羊马等牲畜长距离迁徙，跋涉数十公里至数百公里。夏季他们会到雨水充沛，牧草丰盛地方。冬季则去山涧、沟谷、河湾、沙丘等气候相对暖和的地带躲避风雪，以确保牲畜安全越冬。风餐露宿、风尘仆仆是牧民的生活常态。

如今哈萨克牧民学会了用手机定位管理自家牛羊。他们在新生羊羔的耳朵上装芯片，在牛羊的身上涂上绿、粉、蓝等不同颜色，不管牛羊跑到哪里，遇到什么险恶天气，牧民足不出户就能知晓自家牛羊的所在方位。当地政府在山下为每家牧民安置了新房和牛羊圈，为牧民们解除后顾之忧。当冬季来临，大雪封山时，牧民们再也不愁牛羊挨饿受冻了。牛羊转场的草原游牧文化，已经成为可可托海旅游区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在喀纳斯湖寻“水怪”

喀纳斯，一个神秘而令人向往的胜地，传说喀纳斯湖里有大“水怪”，常常将在湖边饮水的马匹拖入水中，目击者讲述此情此景的报道还曾刊登在《光明日报》上，吸引众多中外游客慕名而来。

清晨的喀纳斯湖上空白云飘飘，阳光穿过晨雾，杉林倒映在翡翠湖面，天山雪峰耸峙，五颜六色的野花迎风绽放。虎子把我们引导到通往“观鱼台”的登山栈道。

我们沿着栈道拾级而上，向着2030米的骆驼峰山攀爬，走走停停，边观景边拍照。山间的叶松、跳出来的小松鼠、白桦树林，山脚下的翡翠湖，不经意看一眼让人心醉。月牙河湾像嵌在喀纳斯湖上的一颗明珠。山涧低缓处的浅滩，在阳光照射下仿佛无数珍珠任意洒落。

喀纳斯湖

走了大约两个小时山路，我们终于到达了位于山顶的“观鱼台”。“观鱼台”是寻看“水怪”的最佳观景地，它与湖面的垂直落差高达600多米。“水怪”出没的地方常常伴随着湖水的剧烈波动，这被看做是“水怪”即将露面的信号。群山环绕中的喀纳斯湖尽收眼底，涌动的湖水闪烁着缤纷的色彩，顺着峡谷方向奔流。我们站立山巅，找寻许久，最终也没有看到“水怪”的影子。

喀纳斯的天儿说变就变，上午还万里晴空，下午就乌云密布，还飘起了毛毛细雨，我们坐上了环湖游艇，问开游艇的哈萨克族小哥见没见过“水怪”，他神秘地笑了笑，做出了个怪样儿。后据当地人说，中央电视台《东方时空》来拍过专题片，并解开了喀纳斯“水怪”的真相，那其实就是湖中硕大的红鱼。

虎子发烧了。从酒店经理那里得知，由于正值旅游旺季，喀纳斯景区酒店价格非常贵，虎子为了给我们省点儿钱，自己偷偷在车上将就睡了一晚，结果着凉了。我向虎子问及此事，他只是连说“没事儿，没事儿！”我们却为此深感不安。

我们办好边防检查证，从喀纳斯湖畔走进白哈巴村。白哈巴村地处中国版图上的雄鸡尾羽，被誉为“中国西北第一村”，距哈萨克斯坦东锡勒克1.5公里。相传，成吉思汗的部队西征时经过此地，有些士兵和家眷被这里丰美的水草和宜人的气候所吸引留了下来，世代以放牧、游猎为生，并形成独特的习俗和文化，被称作图瓦族，引来世界各地的游客，特别是摄影爱好者纷至沓来，进村打卡。

沿着小路穿过树林，原木垒起的“木楞屋”映入眼帘。小桥流水、炊烟袅袅、古朴的小村景致别样。村口矗立着不同的指示牌。我推开了一家栅栏门，眼前盛开的鲜花、翠绿的小草，小桌小凳，地上咪咪叫的小猫，好可爱哟！屋门开了，身穿民族服饰的图瓦族美女款款走来，这一幕仿佛让我置身于与世隔绝的童话世界。

离白哈巴村不远，是风光更美的禾木村。站在村头放眼望去，挺拔的雪山上空有最蓝的天，最白的云，桥下溪水从我们身边缓缓流过，紫色的薰衣草遍布山野，牧民们骑着马穿林而过，构成了一幅美丽的天然油彩画。在村里我们还体验到了图瓦族的风味美食：红白相间的羊肉串鲜香焦黄，地道的大盘鸡、拉条子、冷水鱼、酸奶粽子应有尽有，我们一边大快朵颐，一边观赏美景，真是不亦乐乎。

傍晚，当我们离开喀纳斯景区时，天空突然出现了双彩虹。

“见你一面，记你一世”的赛里木湖

登上怪石嶙峋的石头城，神形兼备的奇石奇景随处可见，似人，似兽，似那什么……每一处都能调动起游客无限的想象力。

离开石头城，来到美轮美奂的五彩滩，斑斓多变的滩涂呈现出红黄蓝白紫多种色彩，像是天神特意洒落在这荒凉戈壁上的绚丽调色盘。

惜别五彩滩，来到新疆海拔最高的湖泊——赛里木湖。此时的赛里木湖仙气缭绕，雪山为邻，碧波荡漾，湖水清澈见底。由于大西洋暖湿气流的眷顾，这里的天气碧空如洗，万里无云，更多见的是美妙的翡翠色。湖岸边的草地上开满了金莲花、报春花、勿忘我……。花海与碧波相映，暖风与鸟语和鸣，美得像一首诗。我们信步湖畔，尽情感受到大自然的宁静与辽阔。

赛里木湖

赛里木湖岸边矗立着一块巨大的山石，上面刻着八个大字“见你一面，记你一世”。虎子告诉我们，相传一位哈萨克族姑娘爱上了一个家境贫穷的小伙子，两人相亲相爱，海誓山盟。但姑娘的父母嫌弃小伙子家境贫寒，不同意他们相恋。俩人无奈私奔出走，姑娘的家人穷追不舍，他俩走投无路，相拥跳湖殉情，变成一对美丽的白天鹅。为了纪念这对恋人不离不弃、纯洁凄美爱情故事，这座湖也被称为“净湖”，人们还在湖边立起“见你一面，记你一世”石刻。

在独库公路上体验“一日观四季”

独库公路闻名遐迩，尤其公路北段和中段的伊犁环线，聚集了新疆太多太多精美的风景。在喀拉峻山岭一带，生长着茂密的原始云杉林，盛开的野花散发着沁人的馨香。有“空中草原”之称的那拉提，白云飘逸，绿草茵茵，耸入云霄的雪峰婀娜秀美，成群连片的牛羊又肥又壮。星星点点的蒙古包上升起缕缕炊烟，在牧草上飘来荡去。路经巴音布鲁克大草原，只见湿地草甸牛羊成群，大小湖沼星罗棋布，并有九曲十八弯的河流环绕，像是天上飘落的绸丝带。临水嬉戏的天鹅，振翅翱翔的灰雁，把巴音布鲁克草原点缀成绝美仙境。

腾空而起的斜拉式果子沟大桥飞架在峡谷和天山之间，此路段落差极大，异常惊险，坐在车里的我们不禁有惊心动魄之感。从独山子至库车是连接新疆南北的国道，受天山山脉冬季降雪、结冰自然因素的影响，每年十月底至次年六月公路实行交通封闭管制。进入乔尔玛独库公路烈士纪念碑就立在此处，苍松翠柏环抱下，168位曾为修建独库公路献身的英魂在这里长眠于此。

独库公路上的风景

从乔尔玛岔口向西是百里画廊。盘旋而上，穿越垭口，可以见到山坡上常年不化的积雪，海拔3200米的第玉希莫勒盖达坂山路更为险峻。驶出海拔3390米的哈希勒根达坂隧道，天山的冰雪瀑布突现眼前。从草原到冰雪，我们好似一步从盛夏迈入寒冬。从满眼绿草茵茵到天山七月雪，大概全世界只有在这条神奇的公路上才能同日见到，真是“一天有四季，十里不同天”。虎子特意停下车让我们拍照，我们还一时兴起，玩起了打雪仗。

“转一个弯就是奇景，翻一座山就有惊喜”，这是行进在独库公路上的特有感受。弯道处开始堵车了，汽车排成了长龙。虎子说：这是独库公路常见的事，塌方、交通事故、牛羊转场都会造成堵车。司机们摇下车窗探出半身向外张望。远处传来了警车鸣笛和咩咩的羊叫声，独库公路上的执勤交警，一边指挥车辆靠边停车，一边指挥着放牧人，一边帮助催赶着牛羊。沿途等待的司机冲着交警竖起大拇指，按着喇叭向他们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