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颍州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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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徽颍州自古文人灿若繁星,老子、庄子、管仲、鲍叔牙、曹操、曹丕、曹植……

唐宋八大家之一的欧阳修祖籍江西永丰,但是他对颍州西湖情有独钟。知颍一年半,兴农桑,重水利,治西湖,修三桥,建书院,留下许多勤政为民的政绩。刚获准退休,就归隐颍州。他早已在颍州西湖畔盖房建院,急于安闲自在。遗憾的是,好日子只过了一年,便因久病日衰不幸逝世,享年66岁。颍州成为他的终老之地。他的血脉后代,有一支就生活繁衍在颍州。

欧阳修官至参知政事(副宰相),被誉为“生前事业成三主,天下文章无二人”。他在京城做官,也在十余个大小州府郡县任职。他视颍州为第二故乡,一生八次到颍州,留下诗词近160篇。他热爱颍州西湖,赞颍州西湖乃“天下绝胜”。上海古籍出版社的《唐宋名家词选》中,收录欧阳修词27首,其中《采桑子》10首,每首都以“西湖好”开篇,赞美颍州西湖。“轻舟短棹西湖好,绿水逶迤,芳草长堤,隐隐笙歌处处随。无风水面琉璃滑,不觉船移,微动涟漪,惊起沙禽掠岸飞。”

北宋中期,在颍州为官、旅居并留下诗篇的大文豪,除了欧阳修,还有晏殊、苏轼,有人说还有唐宋八大家之一的曾巩,许多网站至今仍如此介绍。

曾巩是欧阳修的学生,两人有着30多年的交往,可谓情深谊重。欧阳修称赞他:“广文曾生,文识可骇。”

欧阳修在安徽滁州为官,写出了传世名篇《琅琊山记》、《丰乐亭记》。曾巩去滁州看望恩师,遵嘱写了《醒心亭记》:“滁州之西南,泉水之涯,欧阳公作州之二年,构亭曰丰乐,自为记,以见其名之意。既又直丰乐之东几百步,得山之高,构亭曰醒心,使巩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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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巩到过滁州,留有美文,是否到过颍州呢?

对这个问题,欧阳修研究专家李兴武分析曾巩的文学生涯,认为曾巩最有可能到颍州的有三个时间节点:

一是欧阳修在颍州做官。查欧阳修谱,此间并无曾巩来访,亦无诗词与之唱和。查曾谱,他在江西老家居家守丧,丁父忧。

二是欧阳修退居颍州期间。曾巩此时为越州通判,又改知齐州。闻欧阳修退休,有《寄致仕欧阳少师》:“四海文章伯,三朝社稷臣。功名垂竹帛,风义动簪绅。”是年冬,欧、曾互致问候,寄赠碑刻,书信往来,均未有曾巩到颍州内容。

三是欧阳修在颍州病逝,此时,曾巩在齐州任上,闻讯伤悲,作《祭欧阳少师文》:“公在庙堂,总持纪律。一用公直,两忘猜昵。不挟朋比,不虞讪嫉。独立不回,其刚仡仡。爱养人材,奖成诱掖。甄拔寒素,振兴滞屈。以为己任,无有废咈。”艰难的道路交通,无法让曾巩短时间里前往吊唁。


由此可以推定,曾巩一生也没有到过颍州。

曾巩没有实现的愿望,曾肇代为实现了。曾肇是曾巩同父异母的幼弟,比曾巩小29岁。曾肇知颍前后只有8个月,兴学劝农,疏浚清河,节省民力,政绩斐然,被称为“良守”。 此时,欧阳修去世已17年,曾巩去世也有6年了。

千百年来,在知颍、思颍和与颍州结下不解之缘的美好记忆与想像中,人们误把曾肇当曾巩。曾巩没有到过颍州。千古佳话,擦肩而过。